第(2/3)页 我看向自己残废的右臂和虚弱不堪的身体。爬出这个土屋或许可以,但想要在杂役院找到一个更安全的藏身处,并且不被发现,难如登天。 除非…… 我的目光,再次落向胸口。 印记在躁动,在渴望。那股因过载而潜伏的、暴烈的力量感,隐隐在肌肉深处脉动。之前吸收整颗灵石带来的经脉灼痛已经缓解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、带着破坏性的“充盈”。 如果我……主动引导一丝这股力量呢?不用来吞噬,而是用来短暂地、强行刺激身体,获得行动力? 像给生锈的机器通上高压电,可能会炸,但也可能……动起来。 风险极高。但留在原地,风险是百分之百。 我闭上眼,意念沉入胸口那滚烫、饱胀、微微搏动的印记。 这一次,不是命令它吸收,而是尝试“沟通”,尝试“引导”。我将全部精神集中在左腿——相对完好,距离胸口较远,万一失控,损失可能小一些。 想象着,将那印记中躁动不安的、灼热的能量,抽出一丝,像引线一样,缓缓“拉”向我的左腿。 过程比吸收灵石痛苦百倍! 那能量一离开印记范围,就展现出惊人的暴戾和难以掌控的特性!它不像温和的灵气,更像一束有生命、有破坏欲的火焰!沿着我根本不存在的“经脉”(或者说,是肌肉和骨骼间的缝隙)粗暴地前进,所过之处,传来刀割、火燎、针刺混合的剧痛! “唔!”我死死咬住破布,防止痛呼出声,额头青筋暴起,冷汗瞬间湿透全身。 但就在这极致的痛苦中,我的左腿,那原本因虚弱和伤痛而麻木沉重的左腿,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、不受控制的抽搐! 紧接着,一股蛮横的、不受控的力量感,从大腿根部炸开,瞬间席卷整条左腿! 能动! 但完全不听使唤!左腿像有自己的想法,剧烈地颤抖、踢蹬! 我强忍着剧痛和失控感,用尽全身力气,配合还能控制的右腿和左臂,猛地从破木板上一滚,跌落地面! “咚!”一声闷响。 还好,地上是松软的泥土和秽物,没摔伤。 但左腿依旧在失控地乱蹬,带动着整个身体在地上不规则地挪动、翻滚。我像一条被扔上岸、垂死挣扎的鱼,在污秽的地面上扑腾。 不行!这样动静太大,而且完全无法控制方向! 必须停下! 我集中全部意志,不是去对抗那股左腿中的暴烈能量——那只会引发更剧烈的冲突——而是尝试“安抚”,尝试顺着它狂暴的“节奏”,用意念去“引导”它的流向,将它从整条腿,尽可能“压缩”到脚踝以下。 这是一个极其精细且痛苦的操作,仿佛在暴怒的火焰中寻找一丝可控的轨迹。 汗水迷住了眼睛,血沫涌上喉咙。胸口印记因为能量的输出和我的强行引导,搏动得更加剧烈,那丝冰冷的“低语”感似乎又清晰了一点,带着一种……不耐烦? 终于,在我意识即将涣散的边缘,左腿那股狂暴的力量,被勉强“驱赶”到了脚掌位置。整条腿的抽搐停止,但脚掌却像装了一个不受控制的马达,以极高的频率、微小的幅度疯狂震颤! 虽然依旧别扭,但至少……腿的大部分可以控制了!而且,脚掌的高频震颤,竟然提供了一种怪异的、持续的、微弱但确实存在的“推动力”! 我趴在地上,用左臂肘部和相对正常的右腿蹬地,配合左脚的“震颤推进”,开始以一种极其古怪、像某种残疾昆虫般的姿势,朝着门口“蠕动”。 速度不快,但比单纯用手爬快得多,也省力得多。只是左脚的震颤不断消耗着印记灌输的那丝暴烈能量,也持续带来针扎般的刺痛。 终于,我挪到了门口。从破门的缝隙钻了出去,落入外面昏暗的通道。 看守蜷缩在墙角,似乎睡得更沉了,对我的动静毫无反应。也许是习惯了病舍里各种垂死的挣扎声。 我趴在冰冷的通道地面上,喘息着。土屋里的侦查守卫传来稳定的视野,显示屋内空无一人,通道里只有我和沉睡的看守。 暂时安全。 下一个目标:离开病舍,找一个更隐蔽、更不易被想到的地方。 去哪里? 杂役院我不熟。柴房被烧了。其他工棚人多眼杂。后山?夜晚的后山更危险,有妖兽。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,结合这具身体原主的模糊记忆和钱多偶尔的提及。 有了。 杂役院最西边,靠近后山围墙的地方,有一个废弃多年的“旧仓库”,据说以前是存放破损农具和杂物的,后来闹过几次“不干净”的东西,就没人敢去了,彻底荒废。位置偏僻,少有人至。 就去那里! 目标确定。我再次开始“蠕动”。 第(2/3)页